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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你真的“萌”过吗?(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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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你真的“萌”过吗?

文文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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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做梦都不会想到,她的大名——“萌”,在21世纪的某个不经意的一天,“忽如一夜春风来”,竟成了华语世界中最潮、最热的网络用语和生活用语。

和萌萌认识多年,“萌萌”,“萌萌”地这么一直叫着,对于“萌”这个字的初始意涵早已失去应有的感知和体悟,“萌萌”,对于我(也许还包括了许多萌萌的朋友)来说,只是萌萌本人的一个符号,仅此而已,直到有一天……

记得是在影院里看吴宇森的《赤壁》。梁朝伟扮演的周瑜,在大战已呈惊涛裂岸之势,仍难掩风流倜傥,柔情无边的“文青”本色,影片中樯橹灰飞烟灭的伟业,竟比不上他为博美人一笑,替一匹刚诞下的小马起名时所引发的喝彩——片中林志玲扮演的小乔嗲声嗲气地对那匹小马驹喊道“萌萌,站起来”的瞬间,被影迷们称为影片中最“‘销魂’的一刻”。“萌”——之前一个我们并不陌生的汉字,因日系动漫语汇的“出口转内销”,再经影视大腕们的强力推广,由此,一个全民“萌萌哒”的“卖萌”时代开启了……

当然,这一切,和萌萌没有半毛关系,只是对于“萌”字的字意,仿佛骤然间被“去蔽”,唤醒我有了对其应有的认知和体悟。

或许,作为荆楚大地的女儿,萌萌的名字,和那片她为之奋争求索、胼胝劳作、倾情付出的土地,有着某种天然而神秘的渊源。

《礼记·月令》中有云:“是月也,生气方盛,阳气发泄,句者毕出,萌者尽达。”意思是正当生机勃勃的季节,大地生机弥漫,草木中弯的直的都冒出地面,茁壮成长。这里的“萌”,指的正是带刺的直条灌木(荆条),比喻刚直挺拔之草木的意思。在《说文》里,荆,又名楚,楚木也。指的也是“带刺的灌木”。西周初年,楚国先君熊绎被封在荆山一带(今湖北保康,南漳境),国号荆。后人就以“荆楚”指代这一地区。萌,也就因此与楚地有了天然的关联。

而“萌”字的初始意涵,本应更贴近萌萌生命应有的轨迹。萌——植物的嫩芽,萌蘖;开始,产生,草木萌生。这是一种元阳初生,欣然勃发,妖娆不羁的生命形态,而萌萌的生命,原本就应该呈现的是这样的一种形态,只是……或许是生不逢时,又或许是,萌萌命中注定了要过着一种被问题缠绕、追逼,以至“萌”态索然,“风景”顿失的人生(“我的窗外没有风景”)。

萌萌曾这样赞美过毛姆笔下那位大自然的女儿——爱塔,“她是从塔希提岛弥漫着灿烂的阳光清新的空气,以及椰子树、榕树、火焰花、鳄梨花香的醉人的神奇诱惑中走出来的。她是女人。但更是有形的原始氛围,是一片野性的稚拙的大自然……”(《女人是什么,能是什么?——读毛姆〈月亮和六便士〉》)而萌萌本来,也应该具有像爱塔这样的生命形态,就像她在少女时代期许的那样“不论我到哪儿,天空、云彩和生命的美都会和我同在”——德国女革命家罗莎·卢森堡的这段名言,曾让无数踏上“革命”征程的青春年少,对自己未来的生活充满了这样美好的憧憬。

萌萌说过:“我喜欢诗,除了因为它曾伴随我的童年记忆,还因为它净化着、疏导着我的情绪。它是祈祷,也是祝福。”(《在逻辑和想象的背后》)作为现代文学史上“七月诗派”中最优秀的诗人的后代,萌萌在她的生命血脉中始终澎湃着诗的才情和韵律:

我要去了我的短暂的青春正在金黄的辉映中逝去我留下眷念的一瞥却不必有一个销魂的吻(《湖·雾》)

但我能拒绝瀑布般倾泻的阳光吗在六月诗和传奇一起成长成太阳在六月红变成紫变成黑变成永不风化的岩石在六月记忆穿过幽深的隧道将时间遗忘(《在六月》)

谁会怀疑,能写出如此意蕴盎然、回肠荡气诗篇的萌萌,不会成为一个才情迸发的诗人?若果如此,萌萌的生命形态或许又会是另外的一种样子——或许,像她曾经赞美过的爱塔。只是,萌萌的天性中,却几乎是与生俱来地还潜伏着另外一种因子,“我几乎从小就有一种抽象地‘寻找’的倾向”(《我的学术背景》)。

萌萌曾回忆道:儿时“每一次高高兴兴地出去,无论到哪,我都一个劲地拽住妈妈问:‘玩吧,妈妈,玩呢?’每一次,妈妈都告诉我:‘这就是玩。’而我总是固执地说:‘不是的,这不是玩。’我想不通,上大街就是上大街,去公园就是去公园,到朋友家做客就是到朋友家做客,怎么是玩呢?执意地把眼前的真实当作虚幻的东西,拼命地寻找心目中的‘玩’”。但“玩”在哪里?“‘玩’在这里已成为一个纯粹抽象的概念。”(《女人·想象的自溺》)

正是这种几乎是如影随形的对抽象“意义”的执着与迷恋,使萌萌终生都对“问题”保有着一往情深的索求。当然,萌萌所成长的那个年代,为她的这种执着,提供了沃土和温床,正像她自己说的“我们是天生为意义而活着的一代人”(《聆听的个人》)。

“我是被俄罗斯文学熏陶大的,而特殊的年代、特殊的遭遇和童年‘天堂的记忆’(雨果)奇特的混杂造就了我的不能简单用何时何地判断评价的气质。”“很少有女人这样集中地经历过我经历的一切……把虚荣和高贵,矫饰和诚恳,混杂和单纯,脆弱和坚强集于一身。”萌萌在《我能说我是一个谜么》中坦诚地剖析过自己。

受难、救赎、跋涉、远方,“十二月党人”、弥赛亚、“胡风反党集团”、继续革命……历史与现实中的诸多原因,从一开始就没有为萌萌的生命提供“萌”态的可能,而“革命者”似乎成了她青春期的不二选择。

“我曾是个革命者”(《我能说我是一个谜么》),萌萌从不避讳她的青葱岁月中,曾经有过的那段奋不顾身的“革命”经历。而作为一个“革命者”,为了“怎样才接近正确”,“我读了8年的书”(《反省自己的不完整》)。

那是怎样沉重而枯燥的一份书单啊——《神圣家族》《〈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共产党宣言》《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家族、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国家与革命》《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

仅仅凭着这份书单,就足以把一个小“萝莉”逼成一个“灭绝师太”了。

“整整8年时间,我远离了从小就融入了我生命的文学”(《反省自己的不完整》),更何况,“先后两次长达几百天的关押和数年的监督劳动”(《我能说我是一个谜么》)。

我无法想象在这期间,萌萌的生命之树曾受到了怎样的摧残和重创,我只知道萌萌说在这之后的数年中,“在鄂西北大山区,和山区和石头和花柳和清澈见底的溪流终日相伴,但我的眼里没有风景”(《我的窗外没有风景》)。

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虽然后来,我们从萌萌每每外溢出的高贵典雅的容止,机敏思辨的表达,孩童般毫无心机的率性,看不出多少曾遭命运肆虐的痕迹,然暗疾已悄然在萌萌的生命中播下并潜行——“在黑夜中的喃喃自语”(《“致友人”之二》),也许已经成了萌萌并不为我们所知的另一种生命“常态”——“我从来没有真的走出过暗影,而阳光和明朗总在一伸手就能触摸的咫尺之遥”(《我的窗外没有风景》)。在萌萌的后半生,那“咫尺”,或许就是天涯!

萌萌在她人生征程的再次起步,是“文革”结束后。1979年,获得平反的她,考入华中师范大学攻读欧洲文学史专业硕士学位,从事莎士比亚和易卜生研究。萌萌与文学的这次结缘,或许是她生命中“萌”态唤起的一次最可能的机会,我们从彼时她那些晓畅而充满愉悦、抒情的文字,从她对“索尔薇格之歌”的沉迷、倾心,我们多少从中能窥见几分端倪——

我醉心于当阳光从森林升起时索尔薇格轻柔得像阳光一样的歌声——“睡吧,做梦吧”……我的内心的期待的隐秘成为我读培尔(金特)同索尔薇格的对话,乃至读整个剧本的前语言状态。许多年索尔薇格如同一个本然的象征闪亮在我的生活里。(《为浪漫的宫廷色彩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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