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3/3 页)
“那就是不识字,”他小声嘀咕着,接着就又问,“有地方住吗?这里可不包吃不包住。”
“我……我有住的地方,我有家。”
陈立看他笑道:“呵,你还是本地人?那也行,随你,这里呢,没太多规矩,事也不多,”他一边说一边掏出烟送嘴里,“如你所见,人也不多。”
咔嚓~
陈立吸了两口才又道:“梁哥不喜欢规矩也不喜欢人多,要求是:人贵精不贵多。”
他转头看向纽催莱继续道:“明白我的意思吗?这里不收没用的人。”
“就我们两个人?”纽催莱四下看看,不像是有很多人住在这里的样子。
“怎么可能,再少也不可能两人啊,”陈立一甩头道:“都在外面办事,除了那天你看见的张山平之外,还有几个,过会你就看见了。”
“!!!”
纽催莱以为张山平只是和梁威的关系很好,没承想他居然是梁威的人。
“这里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可不是你想见就见的。”
“那我能做什么呢?”纽催莱问。
“你要什么?”
“?”
“啧,嘶~”陈立转身对着镜子照牙,又拿起梳子开始自顾自地梳头,“我们又不是什么帮会,也有别于那些拿着月钱做工的伙计。”
“那我们干什么呢?”
“上面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这样的回答就等于什么都不告诉你。
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人在哪里都待不长。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陈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梁哥为翟家做事,我们为梁哥做事,就这么简单。”末了,他打了个响指。
翟家,华海市没人不知道,纽催莱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放胆攀上的梁威居然是为翟家做事的。
许多人一辈子都想要获得的关系,自己却误打误撞地够着了?
纽催莱突然就有了一种走大运的感觉。
【牌坊街】
老城区的中心地带,全是本地人在这里活跃,和十六里铺比,这里多了一份悠闲和一种家长里短的喧闹。
茶楼烟馆,酒肆牌室,几乎遍布大街小巷,各种作坊也是应有尽有。
纽催莱到这里的次数极少,本地人的圈子里不一定能讨到钱,这里人买东西都认主家。(就跟我们现在买东西认品牌一样。)
陈立带他来的这个铺子名叫‘兴祖园’,是个上下两层的茶馆,楼下打牌楼上喝茶听曲。
门口一张大方桌子,七八个人吆五喝六地围在一起正在打长牌(一种长条形的牌,也叫‘瞧牌’)。
“诶!铜壶刘!别玩了!来新人了!”陈立打着招呼就走了过去。
闻声抬头的是个肤色黄澄澄的汉子,蒜头鼻,想是胡楂没有刮干净,下巴上还留着青。
他用麻布巾抹了一把脸后往肩膀上一搭,“知道了,这就来。”声音有些哑沉。
“核桃张说的就是你小子啊。”
刘兴祖,这人外号很多,早年行走江湖给草莽行过医,据说配蒙汗药一绝,还自誉为神医,但有三不救:不坏不救;不好不救;不死不救,所以他啥也不救,人们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刘不救’又名‘留不久’。
后来被抓,关了大牢,梁威觉得他有点本事,就把他买了出来让其做起了茶馆生意。
这附近多的是退了休的警捕和便衣,加上刘兴祖会做人,茶馆变成了他们交易情报和收受贿赂的地方,刘兴祖也在暗地里做起了帮人搭线搭桥和情报交换的买卖,所以便又有了外号‘通力天’。
又因他整日里爱拿着一把铜壶喝茶,所以就又多了一个外号‘铁把铜壶’。
“纽催莱是吧~”这家伙居然一脸认识的样子,还特别玩味地盯着纽催莱看,“听说你把元三给戏弄了,完了人家核桃张救了你不说反而还落了你一通埋怨,你小子挺带种啊~”
“啥?!!!草!!!啥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陈立满脸惊叹号,一幅‘你小子果然带种’的表情盯着纽催莱猛看。
“元三这个孙子也就算了!关键是你居然还敢数落张山平?!!草!!牛逼!!”(兄弟!我看好你哟!!)
说来也是有意思,在所有人中,陈立的资历最老(儿时就跟着梁威了),偏偏他年纪又最小。张山平资历最小,偏偏他年纪又最大。他俩卡在两边各站一头。
以前张山平还没入伙的时候,陈立就总仗着自己资历最老,在中间作威作福,张山平入伙后治了他一顿狠的。
从那以后!
他见了张山平就胆寒,非必要绝不跟他同框,这就是为什么上次张山平一来他就火速闪人。
“小子!从现在起!你就是我铁铁的兄弟!我!”他下巴一抬,拇指一伸,直指自己喉咙管子,“陈立!罩你了!”
…
刘兴祖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然后提起铜壶嘬了一口。
陈立四下看看道:“怎么没见黑皮猴?他人呢?”
“不知道。刚才梁头打电话来了,让你开车去接他,所以你就别在这废话了赶紧滚。”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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