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烟雨风缥缈

苏溭亲手揭开白布，露出的人正是独孤枭ashash死去的独孤枭。

他将独孤枭身上衣衫一撕，露出胸前醒目伤口：一剑毙命，用的正是武当山剑法中的白蛇倒行，秦将军的剑法在军中威名赫赫，谁人不知？

秦汤出身武当，他的剑法众所周知。方老将军与王将军等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汤。

当日，林悦亲率死士夜袭北越，独孤枭无故失踪，命人寻遍整座城池都没找到。最后却在你的房内找到他的尸体。如今，你可有话说？

秦汤单膝跪在苏溭身前，脸色煞白，沉默了短暂的时间，俯首道：末将，无话可说。

王将军猛揪住秦老将军大声吼道：秦汤！你可曾对得起这些与你同生共死的将士们？一声怒吼，却是禁不住的老泪纵横。

方老将军抚在剑柄上的手越攥越紧，单膝跪下：王爷，秦汤所为，罪该万死。老臣用人不察，更该责罚，请王爷降罪！

寒风弥漫，苏溭墨发飞扬，看不清他眸中的情绪，良久，缓声说道：十五军从军，一生征战三十余年，战功赫赫。你秦汤上对得起皇恩，下对得起百姓，你无愧秦家世代威名。

苏溭顿了顿，继续道：究竟是受谁指使？你愿意舍弃秦家百年名声于不顾，舍弃上千将士生命于不顾？

秦汤浑身一震，并未答话，只朝苏溭扣了三叩头，又分别朝方老将军及诸位将士三叩头，凄然一笑：我秦汤一生光明磊落，即做下此事，便早知有今日下场。

一道白光闪过，剑入心口，透背而出。

叔叔！一声惨叫，秦穆向秦汤奔了过去。

秦汤！

王爷，我秦家世代忠君为国，所有过错，秦汤愿一死以谢皇恩！秦言罢，剑还入鞘，鲜血染红残雪，身子一晃，扑倒在地。

以阵亡名义入葬，生死两清，今日事若有再提起着，军法处置！苏溭淡淡道。

夕阳西下，问繁花谁解，再向天公借。

一场雪过后，塞外银装素囊，晴冷蔚蓝的长天之下阳光当空，风光肃穆。

城门口，凤凌昔依旧一身男装，牵着一匹白马，身后跟着数位暗卫。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就此告别！凤凌昔轻笑。

苏溭轻轻拥住凤凌昔，一路保重。

保重！

凤凌昔起身上马，调转马头，雪尽马蹄轻，白色身影片刻后消失在茫茫雪中。

元昭二十年，苏溭大败北胡，斩杀敌军统帅，收复失地，北胡愿献边境四城作为休战的条件，同时每年贡品翻倍，不日将派使臣携降书前往燕国和谈。

战报传来，燕国上下震惊，皆言宁王精兵奇谋。

春寒料峭，春雨频频，已经淅淅沥沥下了数天。这日阳光却是难得出晴，凤凌昔捧了本诗集在王府的院子里晒着太阳。

那日得知苏溭出事后，连夜派人入宫易容成自己整整躺了十天，如今终于可以回到王府，那叫一个通体舒畅。

阿宴拿了盒点心往这边来，远远见院里绿荫树下一抹倩丽，如一幅静谧如画的光景。

小姐，你这可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皇后娘娘三天两头的派人过来，我那心肝都要被吓出病来。

凤凌昔放下手中书籍，从食盒里取出一块桂花糕，咬了口，打趣道：阿宴，你如今话是越来越多了，怎么这做糕点的本事却是没半点进步啊！

两人正说笑着，四娘在外求见。

快快，请四娘进来！凤凌昔开心的从椅子上跳起来。这四娘不过比自己大四五岁，却也称得上是自己的启蒙师傅。

四娘参见主子！四娘自外进来，步履匆匆，身上风尘仆仆。

四娘，你终于想到来看我啦,我可想你了。凤凌昔笑着挽过四娘的手。

事情终于查清楚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司礼监的小宫女查到的时候，已经自尽了。可我们在她身上找到块玉佩。每年新进宫的宫女，上头都会赏赐一块吉祥玉佩，只是赏赐到各宫的又略有区别，若不细看，很难分清。经过比对，这块玉佩却不是司礼监，而是司膳房的。

凤灵昔接过玉佩，修长手指轻轻摩挲玉佩，唇角不由微勾，冽似寒冰：你意思是有人在慌乱之中，拿错了玉佩？

四娘点了点头，几番查探下，这块玉佩的真正主人，是司膳房的一名小宫女。已查明，正是端王府的人。

让依依准备下，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是，四娘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