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009

2011年，姜娜允和七海律两个人按照韩国的律法，正式成年了。成年本应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但这两人一个是日本人不在意这个，一个因为女团企划的逐渐完善而顾不上，最后五个人只得草草吃了顿饭就算庆祝了。

新女团出道的时间大概定在了2012年年中左右，这是dreatarry推出的第一个偶像团体，整个公司都非常重视，光是备选的组合名字就有好几个，写了满满一页纸供人选择。

最后代表拍板选定了“levana”，取义冉冉升起的太阳，带有希望她们排除万难，将光芒洒满整个歌谣界的美好寓意。

至于艺名，策划部同样准备了很多，但是被姜娜允以“叫惯了名字”为由，义正严辞的拒绝了，多方协商之后还是决定全员使用本名进行活动。

dreatarry作为一个专职演艺界的经纪公司，之前并没有过制作专辑的经验，所以最稳妥的方式就是将唱片约签到其他的经纪公司。但dreatarry也只是个中型公司，可选择的范围并不大：大型公司看不上他们，小型的他们又看不上，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让姜社长一时间一筹莫展，都想干脆再高薪聘请几个制作人回来算了。

“bighit？”姜社长看着姜娜允手里的资料，在脑子里转了转愣是没想起来这家公司。

“对。是个小公司估计您之前没注意过，但是它的代表您应该知道，方时赫，写《向中枪一样》那个。”姜娜允大概介绍了一下，“这家公司是宥安推荐的，我查过资料算是最理想的选择了，规模虽然不大但是制作的品质应该有保障。唯一比较麻烦的，是听说他们明年要和sourcesic合作推出一个女团，时间有点撞车不一定会接咱们的唱片约。”

“……为什么你会连人家要推新女团的事情也知道？”

“啊，这就是有个有钱的成员的好处了。”姜娜允毫不犹豫的把系统的功劳推到了七海律身上。

这事实在有点槽多无口，姜社长只得晃晃手里的资料，“我先好好研究一下，如果可行会尽快和对方接触。”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姜娜允毫不犹豫的就离开了办公室。她现在要忙的事情太多，一方面成为练习生的时间太短，舞蹈还是个短板，她需要大量的练习才能缩短和成员们的距离；另一方面她还需要准备她们的出道曲，毕竟万一真没有能签下唱片约的公司的话，那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bighit那边一开始果然是拒绝的。

但是姜社长研究了资料发现这家公司确实是现阶段最好的选择，所以致电了方pd，很诚恳的表示希望能见一见levana的孩子再做决定。盛情难却之下，方pd终于松口。两边约好时间，姜社长就带着姜娜允五个人来到了bighit的所在地。

苏凛看着眼前有点破旧的小楼，觉得门口牌子上的名字有点耳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翻找着自己的记忆，心不在焉地跟着姐姐们进了门，直到被南熙和暗地里扯了下手，才回过神，反应迅速地跟大家一起对着一个胖胖的大叔鞠躬。

“……大发……真的，怪不得您一定让我见一见这些孩子。”方pd的视线扫过她们，不意外的在七海律脸上停留的最久。不过里面只有单纯的赞叹，这让苏凛的好感度上升不少。

“她们的实力也非常出众，”姜社长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语气里却满满与有荣焉的自豪，“我们公司虽然没推出过偶像团体，但我有信心我家的孩子不会比任何人差。”

“实际上出道曲也已经有大致的想法了，只是实在是非常喜欢您的作品，才积极想要促成这次合作。”

见到真人后，方pd还真提起了兴趣。不说别的，这个团光有那位那张脸，几乎就能预定几天的热搜了，更别提其他几个的颜值也不低，虽然没有那位有冲击性，但站在一起不会被掩盖住风采，本身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只是这五个人的长相气质几乎完全不同，太过迥异的风格在表演上不好融合到一起，所以具体情况还是得看现场。这么考量着，方pd开口表示希望她们能展示一下自己。

bighit公司小练习室也紧张，因此当她们一行人推开练习室的门的时候，已经有一群男孩子正在里面挥汗如雨。

方时赫摆摆手回应了他们的问好，笑着为姜社长介绍道，“这是我们公司的练习生。我一直想推出一个hiphop为主的团体，这些孩子也是我的野心之作啊。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让他们也欣赏一下这些孩子们的表演吗？也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水平才足以出道。”

来之前就预料到对方会提出类似的要求，所以她们早已做好了准备，不慌不忙的在训练室中间摆好姿势，等待音乐的响起。

她们准备的表演是之前月末考核时姜娜允的自作曲，音乐风格偏向神秘迷幻，略带些诡秘的异域风情，几乎可以算是姜娜允完成度最高的一首曲子。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不太符合现今韩国流行乐坛的喜好。

音乐响起来的瞬间，方pd就反应过来：这是首自作曲。而接下来的表演，更是让他睁大了眼睛。

不过一个抬眼一句歌词就能把人拉到表演之中的七海律；明明长相乖巧声音甜美，却可以靠眼神表情完美诠释出诡谲多变氛围的苏凛；即便是激烈的舞蹈动作也丝毫不影响声音稳定性，连高音也轻轻松松飚上去的南熙和；一跳起舞来就光芒四射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郑宥安；还有rap老练到让人以为是地下rer，同时也是这首歌曲的作者的姜娜允。五人五色，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谁也没有遮住其他人的光芒，反而展示出了更为独特只属于她们自己的风格。

一曲终了，方pd率先鼓起了掌，侧过头看向面露骄傲的姜社长，“出道曲？”

“阿尼，这只是娜允那孩子为月末考核写的曲子，”姜社长挑了挑眉，谈判的底气又足了不少，“怎么样，我们家孩子们不错吧。”

“哈哈，这是当然啦，毕竟是姜社长旗下的艺人嘛。对了，关于唱片约的事情，还有些细节需要敲定一下，姜社长要是有时间，去我办公室咱们详谈？”

看来多半能成了。苏凛暗自握了下拳头，在心底默默松了口气。她是不认识这个制作人，但郑宥安和姜娜允都是一副颇为推崇的样子，想也知道这位方pd是有真本事的。这样的人能认同她们，至少可以说明她们是真的还不错吧？

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苏凛才有心情打量对方公司的练习生。这一看还真让她想起来为什么之前会对bighit这个名字感到熟悉了。

那边那两个不就是导致律欧尼爱上便利店卖的速溶咖啡的罪魁祸首吗！

成功和bighit签下了唱片约后，姜娜允就开始频繁的出入bighit与方时赫商量出道曲的相关事宜。

一直被姜娜允要求学习创作的苏凛也跟着去旁听过几次，但那两个人一聊起来就习惯性的忽略周围，过快的语速和专业的词汇实在是对身为外国人的苏凛不太友好。平日里和姜娜允学习的时候，听不懂还可以多问几次，现在多了一个陌生人，还是能算得上顶头上司的人，她也不好意思询问。几次过后，苏凛就有了抵触的情绪，坐在地上抱着唯一敢怼实权队长的七海律的大腿不撒手：“欧尼，我是个外国人啊！你不能用这种方式考我的听力啊！！你们说太快了我真听不懂啊啊啊啊！”

“哇，你昨天抢我遥控器看电视时怎么想不起来你是个外国人听不懂韩语呢？”看着苏凛撒泼打滚的耍赖，南熙和忍不住吐槽。

苏凛顿了一下，突然严肃的开始胡说八道起来，“欧尼，熙和说她对出道曲有一些不成熟的建议非常想和你们分享，所以这次让她去吧。”

“呀，苏凛！”南熙和闻言扑上去压住苏凛，在她身上闹起来，“你这时候怎么不说韩语不好了？”

见两个最多三岁的幼儿园小朋友又要开始打打闹闹，姜娜允冷笑一声，“啊，这样的话，你们俩就一起去吧。”

两个小孩立刻停下动作，同步可怜兮兮的看向姜娜允，发现对方完全不为所动，只能认命的蔫了下去，“内。”

事实证明，能不能听懂和是不是韩国人完全没关系。因为在苏凛咬着笔努力分辨每个单词的时候，南熙和已经转着蚊香眼倚在角落里昏昏欲睡了。

瞄了一眼停止讨论开始调整编曲的两个大佬，苏凛小心戳醒南熙和，眼疾手快的捂住她迷迷糊糊想张开的嘴，气声道，“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南熙和闻言立刻清醒了过来，忙不迭点着头，于是达成一致的两个人猫着腰轻手轻脚溜出了工作室。

确定声音传不到工作室里，南熙和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天啊，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我在里面呆的都僵硬了。”

“……你明明没几分钟就昏睡过去了。”苏凛无语的看了眼她，“而且还睡得很香。”

“因为真的是听不懂嘛，”南熙和摊摊手，和苏凛两个人随意在楼道里溜达，“听宥安欧尼说，娜允欧尼一开始也有抓着她学作曲，但是她实在没天赋，连娜允欧尼最后都不得不放弃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好像宥安欧尼的救星一样，把她从rap和创作的坑里拉出来然后自己跳进去了。”苏凛想了想，伸出手指摇了摇，“这么想我简直太亏了，不行，回去要找欧尼请我吃饭才对嘛。”

“哦哦哦，听者有份啊。”为了出道她们现在就已经慢慢进行身材管理，像南熙和就连着吃了几天的素，嘴里淡得光是想到好吃的就要开始流口水了。

话题已经慢慢歪楼到“哪家的炒年糕和烤肉最好吃”，过足了嘴瘾的两人才想起来她们是偷溜出来，太久不回去会被发现的。只是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两个人这才意识到，刚刚聊的太过投入没注意方向，现在她们好像……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