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难之后必有大苦(第2/2 页)

“第一个，是我们返程，回到那片沙漠，在那群妖眼皮子底下，从那道妖域口子里进去。”老人伸手指向洞窟外。

“第二条路呢？”吴璞摇了摇头。

“这第二条路嘛，就是你听我布置的路径走，从我当初来到这片天下的入口进去，去我的那方天地。”老人笑道。

“这个可以。”

“但我要告诉你，如果到那处位面之前，你如果还是只能靠那柄匕首才会耍那几出三脚猫功夫，我可不能保证你不会给人打死。”

吴璞笑了笑，便点了点头。

——

此后数个日夜，吴璞在断剑残魂的安排下，不断牵引一丝丝灵气治愈身上伤势。待到吴璞活动不会再那么龇牙咧嘴时，老人便果真叫他把那座蛟龙残骸熬成了汤。

吴璞将信将疑的喝下，数锅龙骨汤下肚后，耳朵却还是听不见丝毫动静。

可没过多久，他就抱着肚子满地翻滚。

“贺先生？我？怎么回事？！”吴璞痛的满脸大汗，却脸色苍白，颤声道。

他腹中此时便好像无数只青蛇咬住了他五脏六腑，叫他欲罢不能。

“你若是扛下了这等痛楚，就该将来立于修道之巅。叫那满天仙佛为你鞍前马后！叫那海湖龙王对你俯首称臣！”老人不再冷眼旁观，出声说道。

吴璞咬紧牙关，想出声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那遍布碎石的地上时而翻滚，时而跃起。半晌，就这么疼晕了过去。

老人飘来吴璞身边，看了眼他起伏不定的呼吸，便松了口气。

“还真是个孩子。”

“这蛟龙骨汤入腹，想要修行一日千里是不大可能的。但强化体魄，却并非没得道理。”

“想打架，得先学会挨打。这下子你小子的体魄该当吃得下老夫几剑了。”老人抚须笑道。

——

“我辈剑士收剑在鞘，出剑只为鸣不平。这是老夫家乡大多剑士的剑道。”

吴璞刚醒来，便听到贺姓残魂的声音。

“那你的剑道又是什么？”吴璞问道，只是声音中透着虚弱。

“老夫的剑道，便是一剑在手，就算佛祖道君要阻我，也无所畏惧。”

“……”

“你只要相信自己手中这把剑，就算只是一把破铜烂铁，也能把天上神仙揪下来一剑刺死。要学老夫的剑，你有这份气魄吗？”

“有！”

“真有？”

“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

“哈哈哈，好！”老人豪迈大笑。

然后吴璞便感到一股更甚之前的痛楚，开始在他体内连绵不绝。

吐出一口鲜血后，他皱起了眉头，又栽倒在碎石滩上。

“我…”

那缕残魂从断剑飘出，讥笑道：“老子就剩这点本事了你都吃不住？还要学老子的剑？可去你娘的吧。”

吴璞擦了擦嘴角血迹，却还是竭尽全力咧嘴笑了笑，脑中记起一些已逝画面。

在很久前的一天，才刚就任辽阳王的兵仙王成牵着他的手，送别了一位不知名的剑客。

那人之前曾造访王府。炎炎烈日下，吴璞看他与一众王府甲士吹牛打屁。后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众目睽睽下，他走向一棵王府花园参天大树。不曾拔剑，竟是呵气成剑，就斩断了一棵高大槐树。

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孤寂身影，兵仙王成那时说道：“做什么都别去练剑，跑江湖是最没出息的。”

尚是稚童的吴璞看着那名持剑远赴大漠的孤寂身影，口是心非的点了点头，却在心中告诉自己，日后我当有此风范。

多年后的今天，吴璞感受着体内那股痛彻心扉的剑气碰撞，虽然视线都已经开始模糊，可还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蹦出牙缝。

“老子就是要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