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四十九回(第2/2 页)

“除了加诸伤害给她之外，我什么都没做到……”黎星刻低头专心到没有完成的工作上，挥手示意周香凛，“你先出去吧。”

……

就这样，一直到两个月后，被被工作压迫得瘦了一圈的黎星刻在笙歌出院那天终于挤出时间来，去了医院。

他赶到那里时，笙歌坐在轮椅上由严申推着，她见到黎星刻时与黎星刻见到她时的态度的反差相差太多。笙歌自然得看不出情绪波动，她静静的看着，然后能够平静的向他勾起笑容，说：“午安。”

相比笙歌的闲适，他无法淡然。黎星刻觉得后脊背发凉，“笙歌大人，臣能和您说一些事情吗？”

没有拒绝，笙歌看向严申，后者弯了弯身，“臣在前面等您，圣上。”

“嗯。”目送严申走开到足够远的地方，笙歌的目光再次转回来。她展出满脸的宽允和特许，“可以说了，有什么事情。”她坦然的对着黎星刻保持着微笑，七分宽容三分耐心，没有任何刻意的痕迹。

“……臣…臣很抱歉，笙歌大人。”黎星刻如同是在述罪待审的犯人，证据确切他无法为自己脱罪只好低声承认，干涩的声音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来。他感觉到有只手掐在他脖子上，随着他没说一个字而渐渐收紧。

“这件事你没有必要觉得错在于你自己。”笙歌似乎不准备听他接下来的话了，“仅仅是做了你应该做的，而朕受伤的事……没有料到余然有那种奇怪的能力是朕自身疏忽。或者…你是想辞官吗？”

“……笙歌大人，请原谅臣的不够相信。”

“事情你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不知者无罪。”

听到这里，黎星刻无望的捏紧了拳头，“那么您在那之前答应臣的话……是否还作数？”

“……是那个三天的承诺吗？”这次笙歌的语调略沉了下去，“那个已经作废了。”说到这里她突然笑起来了，“事实上，朕从来没有想要实现过它。”

黎星刻听到她声音平稳的说：“反思之后，也才明白很多东西。”

“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并不合适。如此强求，大概是大家都会觉得苦恼。”

面容坚毅的武官半跪在地上却是神情沮丧，他一手搭在一少女所坐轮椅的扶手上，唇瓣张动，低低的说：“所以，您……这是放手了吗？”

他想了多久，挣扎了多久，自我欺骗了多少次，最终得到的依旧是他想都不愿想的答案。

坐在轮椅上的笙歌摇了摇头，“只是，想清楚了。”她手下按键留那么转背过去向他。忽然笙歌突然停住，黎星刻眼中又星星光芒燃亮，但她最终说的话让他眼中的最后一息光碾灭，一寸一寸消散，只剩下一片死寂。“短短的无法越过的二十年的生命里，能知晓你，不知算是什么。很抱歉让你陪同着耗费了那么多时间，从今后不会了。”

说完，笙歌就此远去。远处的严申走回来接手推笙歌走开。

“圣上同他说了什么？”他问。

笙歌笑笑，轻声回：“道谢以及道歉。”

……

那之后没多久，笙歌就可以回到朱禁城继续她的工作。让黎星刻却再无法见她哪怕一面。她用一种很明确的态度推开了黎星刻。不论以什么理由求见，得到的只会有两种答案，干脆的不见或者转去同严申或龙黔协商。

他站在武英阁外等待，然后毫无疑问的得到通报的宫女带回的：“圣上说大人请回。”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回了，整整四个月，将近他得到的多是这种意思的回应。

不见……不论什么原因都不见。并且两天他还得到了一份调令，按上面所说是将他调到了此时正在长安的蒋丽华身边。

在心沉到谷底的同时，他说对带来调职手谕的严申说：他不相信。就算那上面确确实实是他无比熟悉的笙歌的笔迹，他也依旧笃定的说：“除非笙歌大人亲口说，不然在下不会相信这是她的命令。”

对…他不相信。因为他还无法死心。对那个人，他从来都放不下。

……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了，我舍不得虐。

话说本来打算笙歌死前的部分只有五章，结果超了…大概还有两章左右的感觉。

突然想到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黎叔，……突然想劝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