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灵芝(第1/2 页)
青水,上谷城。
“原来如此义父现在已经无法使出形元了,我们也不能去寻找。”
城隍庙内,上谷城隍背过身去,思索起来。那剑客打扮的兔子说道:“为什么不把那个乌拉拉族的余孽杀了?他要是还活着一定会来阻扰我们的。”
兔歌乜向一边的小野,“要是这样的话这个人也要杀掉。殿下的安危无法得到保障,拉他入伙没有意义。而且他身上牵扯的因果很多,会增加我们被那个妖僧(国师)发现的风险。”
“这件事确实和我有关系,你们要拿我出气的话我也没话说。”小野握住了兵符,一幅随时掏刀战斗的模样,“不过,我可不会任人宰割的哟。”
蓝蛙道:“形元在死后会变得更强大,那个乌拉拉族一死,被封住形元的义父就要直面那充满恶意的形元,会在一瞬间要了义父的命。我们现在应该要寻找除咒术师才对,而且万一发现义父也不能直接和他接触。说来,大哥能用愿力祓除形元吗?”
“治疗皮肉之疾尚可,祓除形元办不到。”城隍转向兔歌,问道:“我更关心的是,国师已经察觉到我们了吗?能否再次做法像以往一样蒙蔽他的占卜?”
兔歌摇了摇头,“我没有本事和那妖僧斗法他每隔一段时间,以及在王上诞辰、重要祭典时会对青水进行一次超大范围的占卜,我只能在小小的上谷城蒙蔽他的探查。我担心的是,这只白狼会让妖僧发现上谷城因果出现变化,一旦他有心作法,我绝对无力遮瞒。”
“能避免上谷城的因果变化被察觉吗?”
“可以但是那样的话就会衍生出更多的因果,欲盖弥彰。”兔歌顿了顿,又道:“算日子,距离我们被发现就在这几天了必须早做打算。殿下不在这里也好他为王上做了不少脏活,现在该轮到我们为殿下做这种事了。”
小野警觉道:“你们想做什么?”
城隍捋了捋胡子,道:“这位兔歌先生精通堪舆之术,他算出在昌阳城和充城一带有妖孽作乱。国师不会将这种小事呈报王上,我们因为殿下的原因只能出面,但又不忍心看着昌阳城的百姓遭殃小野,你可否前往昌阳城,替我们扫清妖孽?”
“这样啊,我的确想帮忙,但我不能放着牛副将的事不管——”
“喂!”剑客兔刚想说什么,城隍便摆手示意他停下,道:“牛副将的下落,兔歌会帮忙卜算。等你从昌阳回来就能有结果了。”
“那就一言为定啦。”小野便走出了城隍庙,蓝蛙道:“还是大哥高啊,这样我们就能联系上昌阳那边的护道人了。不过我们现在做这种事是不是太仓促了些?没有兵,没有粮,没有钱,现在连义父都没有了,我们一定会”
“箭在弦上,由不得你了。”城隍瞥了蓝蛙一眼,自顾自说道:“鱼龙会和黄老板都找上来了,钱和兵只要我们答应他们的条件,这些都会有或许现在义父不在也是件好事,王后一直在用‘孝’来牵制义父,我们要想再进一步,就只能替义父迈过这一关。”
他对兔歌说道:“替义父卜一卦吧,看看他处境如何。”
兔歌便丢出六枚铜钱在地上,随后道:“有惊无险,往北,会遇到新的朋友。”
“那我们可以放心准备了。”
驿站内,鱼龙会会长冯谌正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心不在焉地瞥着窗外,左右则毕恭毕敬地立着两名狐族青年,都背着一把长剑。
“冯庄主——”一只戴着黑礼帽,胸前却是白色羽毛的乌鸦坐到了冯谌对面,不等乌鸦继续开口,冯谌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什么庄主。拜剑山庄已经是过去了,现在是鱼龙会。”
“鱼跃成龙,鱼龙会这个名字真是棒极了。”乌鸦提着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后生可畏啊,冯谦少爷年纪轻轻形元就达到了大星位,你的家业也不用再担心了吧?”
“家业么那个从来不在我的考量之内。我今生唯一想看见的,是妖刀重新回到本家的看管下。”
“妖刀现在就在黑峰呢,可惜”乌鸦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道:“现在去黑峰就是找死啊。从雷阳城的人牙子那得到消息,许多黑峰人乔装打扮偷偷翻过了巨兵长城。而且不止黑峰人,青水各地神头鬼脸的人也多了不少,这是个好咦,冯谦少爷不在?”
“他去处理充城的鬼患是那丫头领下这个活他才去的,堂堂男儿胆识志向竟然不如一介女流,唉。”冯谌沉重地摇了摇头,“要是彪还在的话,我大可放下一切去黑峰寻回妖刀,但谦实在让人担心啊。”
“我知道你们家族为妖刀付出了许多,我也非常敬佩你们。”乌鸦将一封信放在桌上,朝冯谌移去,“只要这一件事做成,五年之内,妖刀一定会回到你们冯家。”
面对这显然是画饼的承诺,冯谌也没有表示质疑。他只是拿过信封,漠然道:“可以。只要能拿回妖刀哪怕是提升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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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水,昌阳城。
那群人拿着农具,充满敌意地对着冰流他们,“有贼,滚出去!”“滚出城隍庙!”
鹿旷:“不是吧,外面还有很多怪物诶。”
“都是你们这些外乡人招来的!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为首的瘦高兔族青年喊道。
“我是——”冰流下意识地将手揣进口袋里想掏出将神令,但转念一想,这个小村确实有些诡异,贸然暴露身份的话他便使出了“观”。
【这里果然有问题】冰流发觉,城隍庙里的愿力虽然强烈,但在最前方的城隍像里却并没有核心——有功之臣,以封魂术提炼完整的灵魂,得到青水王族的册封后方可铸造城隍像。而制作城隍最关键的核心则是芦芦族死后灵魂凝聚出的晶莲。那在长廊尽头的城隍像,没有芦芦族魂魄的气息,所以——
【城隍像被更强大的邪祟附身了?还是直接被替换了?至少,这个城隍绝对不是芦芦族册封的城隍。】
冰流小声地把自己的推测告诉鹿旷。
“我倒不意外,但是你确定吗?如果你们芦芦族派人拿我的话,我会说都是你的错哟?”
前方那瘦高的兔族青年再次高声道:“出去!再不出去就剁碎了喂给上神!”
冰流和鹿旷迅速交换了眼神——可以确定了,这里的城隍绝对不是好东西!
鹿旷将树枝对着那些人一挥,从树枝末端先是出现一个小方块,随后放开的表面往下翻转,变成无数朝着前方绽开的棱刺,冰流趁势一跳,落到了城隍像前。
楞刺飞快地往前生长,再像四周蔓延,便如牢笼般困住了这些人。在冰流的前方,那城隍像也感应到了冰流的存在,不再散发着愿力庇护这些人,而是飞快地往回收着形元,那躲在这里的人便都痛苦地喊叫起来。
“不好,它在榨取这些人的生命力”冰流一枪刺进了城隍像里,城隍像飞快地摇晃了起来,石像上闭着的眼睛睁开,兔嘴也缓缓打开显示着那些密针一般的细牙,原本肃穆庄严的城隍像顿时变成了一尊凶神恶煞的恶鬼塑像。
“啊啊啊”瘦高兔哀嚎着,但仍从牢笼的缝隙里朝着冰流伸出手,“住手啊混蛋!你们竟敢触怒神明!你们要啜死不要连累我们啊!”
其他人也一起嚷嚷起来,“快滚啊你们这些人!”“我还有八十老母和三岁小孩呢!”
鹿旷:“真有意思,为什么每个求饶的人都有八十老母和三岁小孩?”
这些人的反应更加坐实了冰流的猜想——替代了城隍的邪祟果然运用了某种类似安魂术的手段操纵了他们的认识,因此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清除这个邪祟!
戳进城隍像里的玄冰枪往外弥漫着冰块,渐渐地几乎冻结了整个城隍像。